文字: 吉米布蘭卡
網站: La Casa de JimmyBlanca
地點:文山劇場
名稱:動見体劇團 戰 首部曲、二部曲聯演
距離上次看《戰》已經有一年啦!由於非常喜歡這作品,當動見体推出首部二部聯演時,我很快的就下手買票了!或許是場地因素,和在皇冠小劇場戰鬥的《戰》比起來,文山劇場的版本,震撼沒那麼強烈。此次為了配合聯演,將首部曲內容稍微做了調整,但基本大綱是沒有變的。
上半場是完全的空台,去除掉一切視覺障礙,僅用演員來說故事,或是說一個概念。此次的首部曲仍以董怡芬作為高於一切卻又隱隱不明的柔軟意象,環繞提醒著各個在生活中戰鬥的人們 (也就是演員)。四人棒球的攻守運作,表現職場的欺凌與不公;投捕間的默契,象徵男女情愛的往來互動;不停在內心打桌球的女孩,緊張且揣揣不安的面對生活中的各式男性:心理醫生、父親、哥哥、前男友、主管等。人生就跟運動一樣,只是面臨的戰場更大更複雜。利用不同的運動,或動作、或術語,表達生活中所遇到的種種問題,時而帶點誇張的搞笑,讓上半場的元素相當豐富。
和2010年的版本相同,以多次閃光且強烈的配樂,營造出戰鬥的緊湊氣氛。不過,原首部曲的最後一次戰鬥是演員們咬著玫瑰花,撘配圓滑順暢的古典音樂,用柔軟的身軀包覆生活中的棘刺。但在2011年的版本,所有人仍咬著刀戰鬥,原本的柔軟被刪去,採用了較悲觀的結尾,並在下半場以深掘內心掙扎的方式來詮釋如何對抗這世界。
下半場布幕半起,僅露出演員們的腳正在忙碌的練習踢球,舞台兩側更增加了兩座傾斜的台座,演員們可以俯衝、攀爬,用更強的力道來衝擊觀眾。二部曲以魏雋展所飾演的籃球教練為中心,向外拉出各式情境來表示生活的無力與無奈:原本自由操弄著的人偶,最後竟反身抵抗;本來好端端的訪問,也因跟不上麥克風移動的速度,被剝奪了發言權。教練指導著球員打球,也指導著自己的人生。球員間的踢腳攻擊、壓低防守,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正好應對了婚姻的不美滿,職場上的風光不再。不被期待、不被需要,僅等著年華老去,然後被遺忘。
魏與籃球的獨角戲很精彩!籃球可想成是這個人的全部,他可以自由操弄,可攻可守,是自身的驕傲。當「好還要更好」,要成為"Best of Best of Best",原本的驕傲卻成了包袱與慾念。舉例來說,我們常有這樣的夢想:「當我有了人生的第一個100萬時,我要買台新車。」然而,當自己真的有了100萬,也買了新車,卻發現自己該有間有停車位的新房,這樣才能更幸福美好。所以,這慾念成了毒瘤,越發高漲,越來越不受控制,甚至變成了你這個人的腦袋,侵蝕了靈魂,主宰了生活。
除了以一魏表全部外,首部曲中弱勢的女性,於二部曲中不再逆來順受,而是挺身對抗:董怡芬的行為與感官原被三名男演員所掌握,但一次次的週期反覆下,董開始反擊。在這裡,用舞蹈作為女性力量的柔性反撲,猶如打太極般,男性父權的力量被推倒了,也拒絕了原本被迫吸收的耳語。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陪你,難道你還看不到嗎?」每個人輪流拍打籃球教練的肩膀,教練緩緩拿下哨子,在放與不放的瞬間,暗燈!結束了整場演出。
之前提到,原本《戰》首部曲的結尾是所有人咬著玫瑰花戰鬥,用內化的柔軟來克服這世界的醜惡。然而,這晚終場暗燈的瞬間,即使不完全點破,卻有了心境動搖的事實,強化了群體的力量,像是要你「走出去」般,看看這世界,發現仍有力量引領你前進。一個出世,一個入世,各有其值得深思的況味。若能搭配雙修服用,效果定是良好。對我來說,戲的概念從「向內找自身的柔軟」到「外收眾人的支持」,雖無法看破紅塵,但至少表示對這世間一切更了然於心、開明豁達。
(OS亂入:為什麼我越寫宗教意味越濃厚?<囧> 趕快拉回來)
不過,必須要誠實的說,二部曲的精采程度不如首部曲,冗長囉唆是其致命傷。不管是一女對三男的舞蹈,或是後段演出中,演員列隊不停地重覆著相同的模式 (A說生活的困境,然後踢B一腳),都有唱盤跳針的感覺,很容易讓觀眾去敲周公家的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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