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30日 星期一

過去的未來。孵生與死亡

文字: 張輯米
網站: 糊調的肉骨茶

地點:牯嶺街小劇場1F
時間:2011年5月13日晚上7點33分


孵生

由於遲到3分鐘,所以被擋在門外,而且有準備遲到進入點。心想:這真是有原則以及貼心,準時開演卻也體貼了遲到觀眾。只是,進場後的入座處理卻有進步的空間。因為進場時,觀眾席的燈並沒有亮,場上也繼續演出。也就是說,對於遲到觀眾而言是非常尷尬的,不但因為工作人員的手電筒照來照去而影響到已經入座的觀眾,而且有些沒有照到的地方,這些觀眾就得摸黑硬上。如果,可以有一個演出段落的暗場,然後讓觀眾席燈亮,讓遲到觀眾可以大方進入,並快速入座。我想這樣會比偷偷摸摸地爬進去,以為完全不會影響到其他人會好上許多。

回到孵生,呃....劇情是一個具有精神分裂的女人與她的另一個人格之間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兩個女演員,以及.....一個男演員。而這個男演員也是導演。嗯。

呃....舞台是一個超級大的繩網,像是蜘蛛網一樣,連結了六個點,我在想也許與六芒星(大衛之星)有關。六芒星是男性與女性連結的符號,而且六芒星是有魔力的。我想像,這位男性角色在這裡就是扮演該魔法陣的靈體,或是說這就是創作者的"信仰",而整個演出則像是一個超渡或是類似淨化的儀式。只是,這樣的時空背景實際上是非常混亂的。幾乎是要讓觀眾看到人格分裂的腦內以及腦外的狀態,我以為這樣的概念,如果沒有適當地處理內外就會讓觀眾搞亂,不知道自己的時空位置。

而網子的立意很好,但是它出現在劇場裡面的實作就會出現許多困難度。因為演員是看得出來擔心這個網子可能會斷掉,畢竟那維繫的繩子太細,而且搖動時,都會出現一些怪聲音。再者,為了要完成六點,結果畫面的正中就得有掛點,使得某一邊的觀眾是看不見網子後面的表演。唉...這個我就很想鎚導演(和台上的男演員是同一個)了,我坐了一個小時,網子後面的演員都被網子擋住....

後來,知道燈光、舞台等等都是導演一人之後,也就可以理解。這就要再強調一次,牯嶺街一樓這個黑箱劇場是個魔物,只是在排練場排練是不行的,還是需要有可以馴服牠的設計來才行。


死亡紀事

說牯嶺街一樓是個魔物,死亡紀事的這兩個演員也是一大一小的兩頭野獸。看得出來創作者很熟悉這個場地,因此選擇的方式是什麼都沒有,只有幾片木片作為畫面。整部戲依賴兩位演員的身體表演以及編劇的精湛台詞,讓我看到語言的豐富性以及經過訓練的身體,放在全空的舞台上會是什麼樣的畫面。

故事由一個年輕人要回老家見已經過世的父親。與自己的哥哥回想過去,以及碰到回教管理局要把屍體帶走作為回教安葬的兩方衝突。短短的一小時輕描淡寫地談到了親情、語言、社會、宗教、自我等等,內容之豐富,完全是可以讓觀眾跟著心情起伏。

若說《死亡紀事》是這一、兩年我看到最好看的戲也不為過,我以為它甚至超越了創作者的前作《忿怒》以及《饕餮》。於是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因為前兩部戲是因為由既有小說修改,而這部戲卻只是由一則社會新聞發想,使得創作被可以不受文本限制盡情地發揮?

只是,或許是因為戲太好看了,故事講得太動聽、太真實了。觀眾完全以為這是真實發生在演員或編劇身上的故事,而整個都沉浸在故事裡面,純粹落在「觀眾看創作者的心情分享」角度。也或許因為我們無法深刻體會馬來西亞其社會性的問題,因此我們就只能在停留在情感的同情上。對於裡面探討的各項問題就會變得很輕,甚至很多人會直覺聯想到「外國版的父後七日」。

然而,結束之後,覺得還可以再思考的就是燈光。可以看得出來,排練過程是沒有燈光介入的,也因此,燈光設計幾乎可以說是追著演員跑,而不是一種共生的狀態,因此,這次的燈光設計其實比較像是「燈光執行」,執行創作者的「照明需求」而已。又,這部戲需要燈光設計的原因是什麼?若說這部戲已經還原到演員與場地的關係,那麼又為何多了燈光這個角色?


禾劇場

《過去的未來》是禾劇場的創團作品,也恭喜禾劇場開張大吉。但是,可以從作品就看得出來,兩位禾劇場的創作者是沒有創作共識的。這樣的問題就會讓我聯想到,禾劇場就和許多劇團為了申請補助所創的團是一樣的。說得好聽叫做「創作者平台」,難聽的就是「要錢團」。表演藝術的團體幾乎已經多到像手機一樣人手一隻,多一隻到底對這個地方有什麼好處?又,兩位風格迥異的創作者,也會因此而建立起喜愛其風格的觀眾群,導致不是那個創作者的戲就不想看,在這個生態中也不乏這樣的「偶像團」。當然,「要錢團」、「偶像團」都沒什麼不好,就看主事者的心態。只是,如果禾劇場真的是有想做什麼而建立這個團,那麼一定要注意,「團」是一個家,不是一個人。若禾劇場是有「合」的諧音以及 「千人」的意思,那麼觀眾也會靜靜地看你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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