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coolmoon
網站: 我乃文字
地點:國際藝術村。
時間:2011年4月29日
得獎名單
「藝評跟國家生存有沒有關係?」主持人蕭瓊瑞老師一下子把議題拉得老高。
或許沒有。所以電視台不會來轉播,各大報不會走漏風聲,雜誌也不會登載內容,一個純「知識文青」們的集會。
但或者可以是。當整個社會極度缺乏心靈、思維的精確時,「替國家把持觀點和立場」的人不是該特別重要的嗎?
或許因為我們夠世故,所以我們知道歷史從來不是按照法理來走,而是從權力勢力創造事實。或許我們不夠(不願)世故,所以在藝術作品沉浮於官民補助網絡,觀眾和創作者漸趨於商品消費關係時,希望還應該有點別的。
鴻鴻回答了我很多問題。像:劇評是不是可以再被評論?好的創作也是一種評論;評論是不是一定會得罪人?當然,沒有一種獨特又獨立的聲音是為了討好眾人而生的;劇評是不是一種薩依德說的「世俗評論」?是,所以要訴諸大多數人的語言,呈現觀者的忠實感受。
紀慧玲說這時代只有個體和各論,不存在共體和共論。這點卻是我正在自我反駁中的觀點。為了逃避控制或影響別人的罪惡感,我曾運作一種徹底扁平、無主的經營方式。有人說,我們這代人對威權最徹底的背叛,是絕不讓自己成為威權;但反過來說,是否因此我們也逃避了下定義、做決定、堅持立場的責任?
從前寫的一切,從沒想過要標舉甚麼旗幟、為時代做偉大的闡述、為真理而喉舌……,只是寫出令我感到困惑、覺得有必要釐清、並與更多人分享的東西,可是,在各論已紛紛囂囂的時代,漸漸我覺得:這樣恐怕是不夠的……。
有人說評論人是創作者的同伴……不,是戰友,為了更真確地解讀這個時代,創作與評論有時針鋒相對、有時並肩作戰。只要不是為了個人恩怨,我覺得都可以。(當然多的是不抱評論態度在做的創作,不在討論之列。)
更短的評論、更直覺的感受、更情緒性的發洩、更頻繁的共振,以後會越來越多。而我還是會保持一條冷清的路給我自己。這麼多年我確定兩件事,一是我夠耐寂寞,二是我會犯錯。
前往座談會的路上,因為想起五、六年前和我一起發起「每週看戲俱樂部」的朋友居然得了癌症在家靜養,掉了眼淚。比我還年輕的朋友,我曾相信她比我更稱職去擔任一個劇評人,邀請她一起草創每週看戲俱樂部。任何事情,只要還有一個人支持我,我就覺得可以做下去,這是我樂觀的極限。她跟我說病中她曾閃過好幾個念頭,包括「當初我的人生如果不是這樣過的話……」,這時懦弱的我轉移話題了。
如果。如果。如果。沒辦法知道。只知道,如果錯了,至少我們是一起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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